“那我们回家啦!”从进门起,就一直躲在灯下的朱尧突然冲过来,抱住王昕风的手臂。
王昕风道:“你不要……不要一直杠到我啦,要回你自己回。我今晚好不容易出来了,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,太不值了。我要去妓院!”站起来,刚走到门口,石中玉道:
“你去呀。我带你们来这儿,是因为我平时就喜欢玩男人。所以整条花街,我就熟这儿。你要是出去了,遇上什么人,传回你父母耳里,你可别把我们哥儿几个都给供出来。”
王昕风拉门的手,突然停了,又走回来,低头喝了一杯酒,“唉……今晚且罢。你倒说说,这男人怎么就比女人好了?”
侯思远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,盯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倌,终是忍不住问:
“你是南国人?”
那小倌微微一愣,点了点头。
“怎么来的北国?”
“国破家亡,被卖来的。”小倌替侯思远倒了一杯酒。
侯思远端起来喝,“你们南国人,都会四国语言?”
“是。”
“那我问你,‘齯蓍瘃!’是什么意思?”
侯思远发音不是很准,小倌想了想,‘噗嗤’笑了,“小爷,跟你说这话的人,莫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吧?”
侯思远皱眉:“到底什么意思?快说!”
小倌捂嘴笑:“你是猪。”
侯思远摇摇晃晃回到家,已是午夜时分。小厮悄悄将醉醺醺的他扶回卧室,关好房门。
“小侯爷,你怎么喝这么多呀?还好夫人已经睡了,你别嚷嚷了,小声点。”
侯思远醉得不轻。因为玩到后来,大家都喝多了,非要石中玉当着大伙的面,示范一次怎么玩男人。石中玉搂着那小倌,入床交合。其他几个少年站在床边,拉住小倌手脚,一边看,一边摸。石中玉上到瘾处,那小倌便细细[口申]|吟,惹得这群刚成年的狼崽子欲|火焚身。到最后,连一直声称自己只玩女人的王昕风都忍不住要上前一试。
几个人轮着法儿把那小倌翻过来,奸过去。几回过后,那男孩口里,大腿根上,全是乳白色的精|液。侯思远看得口干舌燥,无意识地不停倒酒。
石中玉爽完之后,来拉侯思远。他却冷脸,“好脏。我不要。”
“这儿是欢馆。哪个男孩不是千人枕,万人睡?要干净的,除非你自己家里养。”
侯思远不说话。石中玉劝不动他,又跑进去玩。
那小倌如泣如诉的求饶声,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散,侯思远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,不多时,便醉了,怎么回的家,都不甚清楚。
此刻,他坐在床沿上,伸腿给小厮帮他脱鞋,目光却锁定在了书桌上。
一个陌生又精致的蛐蛐笼子,摆在那儿,里面发出‘曲曲……曲曲……’的叫声。侯思远踢开小厮,走过去,指着桌上的桔梗笼子道:
“哪个不要命的奴才,敢在本小侯爷的书桌上丢虫子?”
小厮爬起来,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侯思远,“是大少爷拿来的,说是给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侯思远眼睛一亮,拿起笼子,细细地瞧,“真好看。他该不会是自己编的吧?我要谢谢他。你别跟来,我自己去。”
侯思南洗过澡,还不太困,躺在窗前竹椅上,看了会儿书,斜眼瞟见书桌上还剩下一些桔梗。想起小时候,自己常常被侯思远欺负得哭鼻子,母亲就用桔梗编出一个个小蚂蚱,逗自己开心。
侯思南抿嘴微笑,眼睛有些湿润。
脑海中忽然换了人,一截雪白的颈项,两颗小巧的红宝石耳环,朱唇轻启,眼波含笑。
“只要南哥哥你喜欢我就行。”
“我有南哥哥疼我。”
“南哥哥,你看!是蚂蚱!”
侯思南笑容扩大,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同以往的神采,走到书桌旁,修长白净的手指,拿起桔梗,灵巧地编起来。
“哐当!”一阵门响。
侯思南吓了一跳,回头去看,只见侯思远撞开房门,双眼迷蒙地靠在门板上,手里抓着一只蛐蛐笼子,朝自己憨笑。
“哥,我就知道你会送我礼物。这个,是你亲手编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