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然地看着她,风轻云淡道:“你不是说要别出心裁的礼物么,我给你参考不好么?”
全六界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机智的玄镜感激涕零地看着沉焰,再一次怀着紧张地心情高兴地应下。
连同沉焰君自己,在说出这种话以后,再一次为自己的表现表示惊讶,为什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?为什么今晚他就这么跟平时不太一样?他要干嘛了来着?哦对,让她弹琴了。他又干嘛了来着?哦对,还让她跳舞了。
可这些平时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啊……
他再次眯起眼,心里告诉自己,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。
再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竟已经接过玄镜手上的伏羲琴,并且说了句:“我替你配乐。”玄镜整了整衣袖衣摆退开几步,站定在花丛中央,惊讶道:“原来你也会弹琴?”
他便嗯了一声,抬手拨了一个音,不得不说,伏羲琴的琴声纯净,连同弹奏的人都会被它带动,难怪玄镜每每弹琴都会进入自己的世界,果真是静心的好神器。
一曲悠扬的古曲清扬而起,白衣的少女轻舒长袖,裙裾飘飞,仪态万千,舞姿轻盈优美飘忽如仙,白色的身影在曼珠沙华的红海泛出的红色波涛中若隐若现,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,犹如隔雾之花,飘渺而朦胧,纤足轻点,衣决飘飘,宛若凌波仙子,清颜白衫,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,抬腕低眉,轻舒云手,美目流盼……
琴声蓦地戛然而止,玄镜软若无骨的身形微微一顿。
沉焰看着她的样子,忽有一种,不想再让第二个人看到这般的她的情愫在心底生根发芽,对于他刚刚的话,他有种庆幸,庆幸自己知道她会弹琴,会跳舞,庆幸自己厚着脸皮让她给自己表演看看,还无耻地告诉她这是在替她把关参考,再抬眼便是她带着略有些委屈的表情走过来,他便告诉自己,这不厚脸皮这不无耻,并且安慰自己,就当是她烧了自己的宫殿的补偿,可细细一想,一座宫殿又怎敌她风情万种,且是身着白衣的风情万种……
玄镜方才跳地正投入,却因为沉焰一下子停了琴声闹得她没了些情绪,正想同沉焰抱怨,走过去的时候,她却分明看到他眼神中一瞬的失神和带着一点灼灼的目光,他……
她蹲下身,侧坐在沉焰面前,继续看他的神情,这是……觉得她跳得不够好的意思?
“我……跳得不好么?”
沉焰闭口不言。
玄镜误以为沉焰是不想说话,老毛病又犯了,却从未想到,其实从来不会被问倒的沉焰君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,这是一个好问题,也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。
沉焰有些为难了……
他从未有一日想到自己也会撒个小谎,也会任性一次,从未想到自己会这样回答玄镜,他道:“我刚刚,似乎忘了一件事,沉奕他不太喜欢看歌舞,是我的错,不如你去拂华那里弄坛酒给他,说不定他会高兴。”
玄镜失望地耷拉下脑袋,用手在地上画着圈圈:“啊,他不喜欢啊,他平日里各种宴会不是看歌舞看的很起劲么。”
沉焰补充道:“他喜欢看群魔乱舞……”
玄镜张了张嘴,惊讶道:“唉?难怪啊……他果然口味……略奇特……”
沉焰鼓励她:“不如按我说的做。”
玄镜撇撇嘴一脸不开心:“那多没诚意啊,问拂华姐要,那就不是我自己的心意了。”
“你很在意沉奕的生辰?”
玄镜低着头诚实地回答:“当然啊,我跟沉奕这么多年的朋友了……我……”她微一抬眼,对上了沉焰的双眸,后面的话就咽进了肚子里,他这是个什么眼神?
其实她刚刚还想问,你作为沉奕的大哥,难道不也该尽尽心意么?可又想到沉焰这样的人,是会送生辰礼物的人么?
玄镜瞅着沉焰看了会儿,他却微抿着唇不说话,她就有点不太耐烦了,这算个什么意思啊,又不说话,说要参考的人也是他,现在说都不好的人也是他,这是逗她玩儿呢?
许久不说话的沉焰突然站起身,背过身去,回过半个头看依旧坐在地上的玄镜,道:“我觉得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。”
玄镜有点……懵了……
懵的人不仅仅是玄镜,还有沉奕,他记得这一日半夜,他本来睡的好好的,他便梦见他大哥沉焰君似乎梦游到他房间里,叫醒他,问他:“你喜欢玄镜?”他睡得迷迷糊糊,不知道回答了句什么,又听见沉焰问他:“玄镜喜欢你?”他翻了个身又不知道回答了一句什么。最后,听到他大哥低沉地喊了他一声:“沉奕。”
他猛地从床上惊醒,睡意全无,睁大着眼看本来应该在他梦里的大哥沉焰一脸严肃地站在他床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