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等她回过头来,才发现奕飞的身边,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,而那个不是旁人,正是爱德华。
奕飞招手叫她过去,三个人又照了几幅留念照片。
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,现在不得不走了,拍完照片,奕飞看看表,立刻便辞行,吹雪,今晚我们一起吃饭吧。我会派人来学校接你,不需要很隆重,平常的样子就好。爱德华,如果有空的话,也请你一起来。
吹雪略有不舍,也觉得有点可惜,难得奕飞在这里,她却将时间花在同学们的身上。但是。她也知道奕飞这个人视时间如生命,于是说了两句挽留的话,也就随他去了。
爱德华陪着她,慢慢走回宿舍区。
“毕业了之后,有什么打算?”他问,“还是跟你原来所说的那样,回中国去做一个西部支教的小学老师吗?会不会有点太暴殄天物了?”
吹雪若有所思地说:“其实我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,但是肯定会先回国休息一段时间。可能趁着这段时间,好好再想想吧。”
宿舍楼里的绝大多数人,仍在草坪上狂欢或者仍在等着毕业典礼,所以这里显得很安静。吹雪拿出钥匙打开房间门,两个人走进客厅。路莎不在,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“真的不考虑留在欧洲吗?”
爱德华脱下西装外套,递给吹雪。她接过来走回自己的房间,挂到衣橱里。她又将学术帽和学术袍褪了,郑重地放好了,这才返回客厅,到茶水间去给他泡茶。
“我毕竟是在中国长大的,读完书,就很自然地想要回去,做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。”说这话时,她的眼帘一直低垂着。
“那我呢?”爱德华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来,一刀见血地问,“你是不是打算说,以后我就走我的阳关道,你走你的独木桥,从此老死不相往来?”
“没有这样严重啊.............”吹雪小心翼翼地说,“我还没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。所以,现在知道的,只是先给自己放一个大假,以后的,还不知道。”
“既然还没有决定,不如就听我的话,回欧洲来,留在我的身边,做我的助手如何?”
“助手?”她略有点茫然地抬头望他,手上仍拿着刚准备好的茶,“你很快就要进入军队服役,身旁的随身官员都将必须是摩鲁哥国籍的,我不够资格。”
“我不是要你做我公事上的助手。”
爱德华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无可挑剔,身材硕长,目光如炬,一双碧澄澄的眼睛盯紧了她的眼眸。她素来最受不了他这样火热的视线,下意识地垂下了眼,将手中的茶递给他。
“请。”
这小小的动作打断了正在进行的谈话,也隔断了爱德华一瞬间高涨的情绪。
“谢谢。”他接过茶来,抿了一口,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常态,“很好喝。”
然后,他便伸了手,温柔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。
爱德华去年从剑桥毕业,如今已经作为摩鲁哥国的王子以及第一王储,正式随父亲出席各种外事活动,同时,他又是世界儿童组织的和平大使之一,经常需要往亚非拉地区去,慰问各地的儿童。
他仍有自己国家的军役尚未完成,过了今年七月,他将会辞去一切社会活动的职位,专注于即将得到的军队职位。
到那个时候,至少两年之间,他将不会在公众场合有太多的曝光,主要的精力,都会在建立军队威望,以及军政事务上。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,他固然要赢得民众的支持,但是对军队的控制力,也将是不可缺少的重要能力。
可以说,现在到未来的三个月,对他来说是最后的自由日子,过了这段时间,他们恐怕连见面,都会有一定的难度。
但是,吹雪不确定,这是不是其实,是她在期待的结果。或许正是因为这样,所以她才会坚持,这三个月见自己并不去摩鲁哥看他的国家,而是回中国去,在自己的故乡守护着生母的灵柩过一段日子。
她的嘴角禁不住讥讽地弯了弯——她竟然会有想从自己男友身边逃走的想法,真是奇怪。
“不是公事上的助手,那.............你是想要我做什么?”
缓缓地移了身子,吹雪将头靠到爱德华的肩膀上,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从他们确立恋爱关系以来,不知不觉,也已经有三年了。
这三年间,说不上高调,也算不上低调。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恋人的关系,摩鲁哥王室对世界十大富豪排行榜上的陈氏,算得上门当户对,于是,双方的家长多少也已默许了这一段算来丝毫没有阴霾的恋情。
但是,她的心里某处,仍有种无法告人的犹豫。
她不确定,爱德华是不是真的该是那个照顾她一生一世的人。若是真的与他这样一直下去,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后悔,是不是真的会得到幸福。
虽然,六年的等待,的确磨平了她曾经有过的那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和幻想,例如亦真会突然地重新出现,对她张开双臂.............之类。
爱德华的手,缓缓地落到她的肩膀,他在她的头顶叹了口气,说:“想要你做什么,难道你不明白吗?竟然还来反问我。”
她在他的臂弯里,沉默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爱德华的声音继续着——
“有时候我真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。明明这是最好的机会,我可以带你好好看看我长大的国家,带你见见我的母妃,父皇,还有其他的人,让你有机会得到最大程度的肯定,也为将来做好准备,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,非在这个时间回中国去不可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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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糖宝贝作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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