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他们所生活的世界,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。你可能一厢情愿地认为就算背景不同,也一样可以成为朋友,其实并没有这么简单啊。我总觉得,他们的背景很可能远超出你我的想象,劝你还是慎重一点,想想要不要继续这种来往吧。”
听到这句话,吹雪的心里猛地缩了一下。
确实,现在,那对双胞胎,在什么地方,见什么样的场面,她是完全想象不来的。她这两天有留意过他们的窗口,确实紧紧闭合,没有一点灯光,两人不知何时,已经离开本市,到不知哪里去了。
自他们遇见以来,她都一直在学校和家的范围内见到他们,从来没有想象过在这片街区之外他们的生活。他们不同家人一起居住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她竟然也没有想过去问。而现在他们回去父母的身边,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时,她所在这部分显然已完全变作角落的风景了。
尤其是,奕飞明明礼拜天还跟自己在一起,却完全没有提及第二天就要离开的事,仿佛她这个地方不只是角落,还是个不甚要紧的角落,完全没有稍微预先关照的必要。隐约之间总觉得,奕飞的生活其实她连冰山一角都没有看到,就自以为是的觉得与他似乎很靠近了。她想到那张已一个礼拜没见的漂亮面孔,心忍不住沉了下去。
看到她脸色晦暗下来,许诺也不忍再说什么,拍拍她的肩膀,作为鼓励。
“走吧,我今天没事,送你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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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发现妈妈又加班了。吹雪将书包歪到一边,就无力地倒到自己床上。
许诺的话,意外地震动她了的神经。
她确实一点都不了解奕飞。他的家庭,他的过去,甚至.............他的现在。她所知道的不过是他会打电话给她,他会让她高兴,他会照顾她。除此之外的奕飞,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样的。
“只凭这样不行吗?”她喃喃地对自己说。原来以为朋友都是从不了解到了解,友谊慢慢加深的,原来还有另外一种转变的可能,就是知道彼此的距离之后,自觉疏远。
她长吁一口气,无力地将头扭过去木板窗子那边。
木板窗户的缝隙之间,透过来桔黄色的纤细的光。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,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,一跃而起,自抽屉里找到钥匙,用最快的速度将窗户打开。
果然,对面的窗子从窗户至窗帘都打开着,墨绿色花纹的窗帘,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亮着灯。灯仍是她熟悉的桔黄色顶灯,自天花板倾斜下来明亮而温暖的光,照射着房间里的一切。不过,房间里没有人。
吹雪略略犹豫,还是小声地叫道:“奕飞.............”
没有动静。
她失望,跌坐回床上去,趴着窗户看着对面。房间的灯是亮着的,可是客厅那边看着却是一片暗。
她正怔怔地看着这边出神,眼中却猛然跃进了一张熟悉的面孔。他先是伸头出来看了一眼这边,然后自门外走进来,脸上是一如既往那个温柔的微笑.............
“吹雪,叫我做什么?”
是奕飞!
一股温热自心底浮到脸上,她连眼睛都发出快乐的光芒:“你真的回来了!”
“刚刚到家。你怎么就知道我回来了?”
看到她激动地自床上跪坐起来,奕飞走到窗边,靠着窗棂坐下来。灯光自他身后斜斜地照过来,他含笑而明亮的眼睛微微反射着光,长长的睫毛和直挺的鼻子在脸上落下漂亮的阴影。才几天没见,他竟似乎又有一点不同了。
吹雪看得脸略红了红:“我凑巧看到这边有灯光,所以就..........”
“原来这样,很巧呢。不见一个礼拜,你过得好吗?”
她迟疑地点头说:“我很好。”
奕飞继续问道:“明天的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,周三跟周五的课,应该收获很大吧。”
“不知道,只觉得题目是挖不完的,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没用。”
“不用担心,凭实力就好了。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好成绩的。”他笑道。
她有点怔怔地看着他,一时竟不知下一句话该怎样讲。她好想问他:为什么离开之前,竟什么都不对她说?
奕飞毕竟是奕飞,他看吹雪这样的神色,已经知道她想说的话,浅浅笑着回答:“没告诉你就自己失踪了,害你担心,对不起,吹雪。”
被简单就道出心事,她的脸略浮上红霞,窘窘地底下头。
“其实这件事情来的很突然。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例行活动,并不会花上整整一周,却被父亲突然改作重要的大事情,又告知了全世界之后才通知我们两个,害得我与亦真都有点手忙脚乱。与你去看花圃时,我尚蒙在鼓里,晚上回来,就接到通知,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,已来不及跟你说了。”
他并不隐瞒,将自己的原委通通道来,竟也不怕吹雪突然听说这样超出她生活范围的事情,会不会接受不了。果不其然,她根本不是很懂他指的是什么,只好犹豫地问.............
“活动?”
奕飞浅笑着回答:“我与亦真,按照家里规定,正式生日应该是农历生日。每年必须有正式的生日晚宴,邀请宾客朋友,共聚一堂。一整个晚上,都紧紧系着领带招待客人,我与亦真两个都累得够呛。”
吹雪听了,心中不禁咯噔一下。
之前他在家中开生日派对,已叫她觉得彼此一个天一个地,觉得自己是高攀了,而事实上他们竟有更正式而豪华的生日晚宴,招待的全是那些电视里才看得见的,穿着华服戴着价值连城珠宝手表的富豪贵妇们?